要不是前幾天在蔡康永的節目上看到林懷民的專訪,我也不會想到要「再」讀一次陳映真的小說。我說「再」,是因為雖然家裡很早(小學的時候吧,跟人間雜誌一起出現在書櫃裡的)就有他的小說,爺爺也常說陳映真的那篇「趙南棟」跟自己的關係是何等密切,可是我就是看不下去。那時候的我,喜歡的是村上春樹的瑣碎與虛無。陳映真,太不美了。
我去誠品,剛好洪範重新出版了陳映真的小說集,正在猶豫該買哪一本時,一個小姐突然說:「怎麼沒有鈴鐺花?這本最好看了!」。他看看一旁翻著書的我說:「你也要買鈴鐺花嗎?」。「ㄟ~」我很敷衍地表達我的興趣。「你等等,我去櫃臺問問看」。過沒多久,工作人員拿了三本書上來補貨,我和那小姐各拿一本。「你們應該多進一些的,你瞧,這不就又沒了嗎?」,小姐毫不猶豫地表達他對這小說的期待與熱情。
只消一個下午,我就把這小說看完了。質樸的語言讓我久久不能自己。我想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爺爺會說「趙南棟」是以他為藍本了,除了因為主角的革命經驗活脫脫是爺爺的翻版外,最重要的恐怕還是陳很直接地寫出爺爺那種「依附著妻子而活」的孤單心境吧。這種心境,我是一直到最近才從爺爺那裡感覺到的。而我自己,恐怕是對於趙家那種「家不成家」的景況特別感到心有戚戚焉。
至於陳映真自己嘛~我想,或許「山路」裡面的少女蔡千惠,是陳對自己的定位吧—用一個刻意的謊言,以未亡人的身份替受難者活著;用一輩子的自我折磨,來表達對革命者的羨慕與愛。還是說,某種程度上,我說的其實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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