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孟買的體驗是一個富裕和貧窮的人為對比,那麼,第三階段的鄉鎮體驗就是屬於資源短缺的貧窮故事。UTC在選擇鄉鎮時是以教區為單位,依教區的社經狀況、基督徒比例作為標準,選出四個具有代表性的教區,兩個是社經狀況較佳、基督徒比例高,另兩個是社經地位較差、基督徒比例低,整個團隊分為三個小隊,三個人為一隊,每個小隊都會被分配到兩個教區,了解當地需要,以及所屬教區的回應和教會行動。
與我們不同的是,印度的改革宗教會雖有所屬的宗派傳統,但因英國殖民經驗使然,在1911年統一分為北印度(Church of North India; CNI)和南印度(Church of South India; CSI)等兩大系統,前者包括浸信會、循理會、安利甘教會、長老會和公理會,後者一樣,但少了浸信會。雖然名目上有教派名稱,但實際上,無論是儀禮、法規或神學,都是以CNI或CSI為標準,而無論是CNI或CSI,仍以安利甘傳統為主要遵循對象。
基本上,教區主教擁有相當大的權力,包括人事任命、管理教區所屬機構,包括學校和各種非營利組織,以及攸關牧師的封立與分派。同時,教會也有繳交固定年費協助教區工作的義務,也可以視社區狀況發展自己的事工。
我們這一小隊被分配到Tamilnadu省的Coimbatore和Vellore等兩個教區。前者有16%的基督徒,後者則是1-2%,感受到的教區氣氛就有明顯不同;不過,教會的開放態度與積極參與仍須視教會本身而異。在Coimbatore時,我們曾去訪視一間當地最大教會,教友數約有五千個家庭,當問及教會的社區事工時,牧師卻說,他們沒有自己的事工,但他們會去支援教區的方案。但是,另一個規模較小的教會,教友數約一千個家庭,我們訪視時,剛好遇到婦女團契的禱告會,她們剴切地與我們分享婦女團契的事工,包括禱告分享會、固定的禁食禱告、醫院訪視和不定時地支援社區貧窮家庭。同時,她們也發起一餐一把米的行動,要求每一個婦女在每餐煮飯時,抓一把米到罐子裡,一個禮拜或一個月後,收集起來送到需要的家庭去。她們很驕傲地說,我們不只是禱告,我們也有行動,而且,你們台灣人每天忙碌地為自己工作,而我們除了自己的家務外,我們是忙著為他人工作、為神工作。
事實上,在一連串的對話和訪視中,有一點值得我們繼續思考,究竟怎樣的制度會造成組織的僵滯和習慣性被動。回顧整個印度歷史,早在印度獨立之時,印度領導者就在民主和共產的政治形態中進行考量,最後選擇「傾共產主義」的方向,若再加上被殖民經驗的影響,可以依稀看到,印度社會中仍存有一種社會主義的保護行為,對外,關起門戶、高築關稅和產業保護政策,對內則是被動和維持現狀,雖然,這狀況乃是直到近十幾年來不敵國際競爭壓力才改變。而我們可以看到,類似的邏輯也反應在教會現實中,雖然主教權力不及於個別教會的運作,教會仍是自主的,但是,教會本身缺乏競爭和改變的機制,以維持現狀為生存之道。教會內部仍存在許多不合理的傳統,例如種姓制度的延續、婦女地位的低落、神職地位的過度高張,教會之於社區,並沒有積極參與的動力,教會可以繳交固定年費為由,不推動社區事工,並以貧窮來合理化其行為。
當然,這仍不可一概而論,但是,包括台灣教會,我們必須承認的是,許多制度本身已經造成行動的僵滯,結構上的弊病,如何洞見制度的問題,並從小處做些改變,讓教會進入社會,發揮應有的作用,應該是我們需要積極思考的。
與我們不同的是,印度的改革宗教會雖有所屬的宗派傳統,但因英國殖民經驗使然,在1911年統一分為北印度(Church of North India; CNI)和南印度(Church of South India; CSI)等兩大系統,前者包括浸信會、循理會、安利甘教會、長老會和公理會,後者一樣,但少了浸信會。雖然名目上有教派名稱,但實際上,無論是儀禮、法規或神學,都是以CNI或CSI為標準,而無論是CNI或CSI,仍以安利甘傳統為主要遵循對象。
基本上,教區主教擁有相當大的權力,包括人事任命、管理教區所屬機構,包括學校和各種非營利組織,以及攸關牧師的封立與分派。同時,教會也有繳交固定年費協助教區工作的義務,也可以視社區狀況發展自己的事工。
我們這一小隊被分配到Tamilnadu省的Coimbatore和Vellore等兩個教區。前者有16%的基督徒,後者則是1-2%,感受到的教區氣氛就有明顯不同;不過,教會的開放態度與積極參與仍須視教會本身而異。在Coimbatore時,我們曾去訪視一間當地最大教會,教友數約有五千個家庭,當問及教會的社區事工時,牧師卻說,他們沒有自己的事工,但他們會去支援教區的方案。但是,另一個規模較小的教會,教友數約一千個家庭,我們訪視時,剛好遇到婦女團契的禱告會,她們剴切地與我們分享婦女團契的事工,包括禱告分享會、固定的禁食禱告、醫院訪視和不定時地支援社區貧窮家庭。同時,她們也發起一餐一把米的行動,要求每一個婦女在每餐煮飯時,抓一把米到罐子裡,一個禮拜或一個月後,收集起來送到需要的家庭去。她們很驕傲地說,我們不只是禱告,我們也有行動,而且,你們台灣人每天忙碌地為自己工作,而我們除了自己的家務外,我們是忙著為他人工作、為神工作。
事實上,在一連串的對話和訪視中,有一點值得我們繼續思考,究竟怎樣的制度會造成組織的僵滯和習慣性被動。回顧整個印度歷史,早在印度獨立之時,印度領導者就在民主和共產的政治形態中進行考量,最後選擇「傾共產主義」的方向,若再加上被殖民經驗的影響,可以依稀看到,印度社會中仍存有一種社會主義的保護行為,對外,關起門戶、高築關稅和產業保護政策,對內則是被動和維持現狀,雖然,這狀況乃是直到近十幾年來不敵國際競爭壓力才改變。而我們可以看到,類似的邏輯也反應在教會現實中,雖然主教權力不及於個別教會的運作,教會仍是自主的,但是,教會本身缺乏競爭和改變的機制,以維持現狀為生存之道。教會內部仍存在許多不合理的傳統,例如種姓制度的延續、婦女地位的低落、神職地位的過度高張,教會之於社區,並沒有積極參與的動力,教會可以繳交固定年費為由,不推動社區事工,並以貧窮來合理化其行為。
當然,這仍不可一概而論,但是,包括台灣教會,我們必須承認的是,許多制度本身已經造成行動的僵滯,結構上的弊病,如何洞見制度的問題,並從小處做些改變,讓教會進入社會,發揮應有的作用,應該是我們需要積極思考的。
Comments
請問這些基督教的社區組織工作,跟其他宗教的社區工作或者非宗教的社會運動之間,有沒有什麼連結或者衝突之處呢?
還有,印度的城市宣教運動(Urban Mission Movement)跟台灣長老教會的城鄉宣教(URM),在性質上有什麼不一樣呢?
以上。
其實,不論是內部宗教活動,如儀式、組織、教理傳承,或是外部展現,如社會參與、社區工作或,都與其神學預設有關。雖然印度有印度教、耆那教、錫克教和佛教(伊斯蘭除外)等等,但是,印度教仍是主要的思想來源,認為人生是苦、無法改變、必須不斷在這苦痛人間修行、等待輪迴。在類似的宗教哲學下,大部分的印度人民對於本身的痛苦與社會不公採以默然接受的態度。在寺廟內的宗教活動很多,拜拜、祭祀、祝福等等,但是,鮮少見到有走出寺廟外的,遑論實際的社會運動。不過,另一可能是,因為他們對於外教,尤其是基督教的人多採拒絕態度,因為我們是outcaste,是untouchable,所以,我們也沒有機會進入宗教組織的核心,除了去寺廟看看外。
有點忙,先這樣,下次再分解!
但是,最大問題來自財務支援。因為印度本身的民間財富不足,有錢者出國,政府敗壞、貪污嚴重,根本從國內找不到錢。因此,除非是有固定單位支持或是某些普世性機構的子計畫,其他的非營利組織(無宗教色彩)或教會機構,多是向國外募款,但這當中出現一個問題,有這麼多單位(很可怕,真的不勝枚舉),國外捐款者如何判斷?
BUILD的創辦人是一個牧師,他就對捐款競賽和組織行銷提出極大質疑。因為判斷準來自每年的活動報告和年度計畫,但這些報告都是由英文寫成,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久而久出,活動報告成為英文作文比賽,機構重視的就是如何作好一份年度報告送到外國去,送 presentable的人出去募款,事情至今,社福團體已經漸漸失去早期的理想性,努力想辦法拿到國外最多的錢,而誰具有語言優勢,就表示能拿到accessbility。
這位牧師自己後來也離開BUILD,因為他對整個社會運動的弱化和日漸階層化感到憂心,他不斷提醒後續的運動者,千萬不要忘記起初的信念。做一個基督教機構,不但要做社福,更要做改造內部、針砭社會弊病的運動,這才是基督教的精神。
好了!今日分析至此,繼續做我的校牧去了!
又,mother-to-be,辛苦囉,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