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YouTube上面看過一支印度麥客傑克森的MV,看到Michael Jackson在MV的造型被轉成那樣子,覺得挺好笑。後來,在黑米上頭又看到這支印度麥客傑克森的書籤,初不以為意,直到OJ在回應裡轉貼了另一個印度F4的「翻譯版本」MV,我才知道大家在笑什麼。
但,很抱歉,我笑不出來。
老實講,我本來以為OJ丟出來的MV是真的有翻譯,想不到居然是這樣搞,不知道這種東西要是被看得懂中文的印度朋友看到,人家會怎麼想?這種無聊無知的翻譯算不算是一種「歧視」?
OJ說:
當然,我不否認在學習一個新語言時,粗口(或某些帶有貶抑的字眼)往往是學習者立刻學起來的(例如PIG、八嘎野鹿);當然,這裡可以問一個:「為什麼?」的問題。只是,這支MV可不是印度歌手在學台語啊,而是台灣人透過翻譯把印度話轉成台灣人自己可以理解,且帶有粗鄙貶抑意味的字眼。
事實上,我覺得這種無聊翻譯其實正是在我們習以為常的刻板印象中產生的。因為對印度文化的不了解,所以聽到這種歌曲覺得好好笑;因為覺得印度人比台灣人次一等,所以把發音都翻譯成特定的「字眼」(不要告訴我幹哩娘、幹你媽是碰巧注音輸入法選字選到);因為覺得反正寫成中文沒人看得懂(或者,看得懂得都會笑?),所以就大辣辣的傳上youtube。
偏見也好、歧視也罷,這些事情的出現與複製、流傳,就是在我們這種無意之間。舉更近一點的例子,是吳宗憲的電視節目。
至於懂得中文的印度朋友看到會有什麼反應?他可能會一笑置之,心想,「畢竟因為我知道他們聽不懂我的語言。」;他也可能生氣,如果他知道【幹哩娘】是什麼意思的話;不過,即使他知道「幹哩娘」的意思,他還是有可能一笑置之,因為他或許會想:「這就是台灣人對待異文化的態度,與程度」(還記得之前的台式ㄅㄆㄇ嗎?)。
那麼,這次是印度,下次是哪裡?東南亞?伊斯蘭?非洲?中南美洲?
但,很抱歉,我笑不出來。
老實講,我本來以為OJ丟出來的MV是真的有翻譯,想不到居然是這樣搞,不知道這種東西要是被看得懂中文的印度朋友看到,人家會怎麼想?這種無聊無知的翻譯算不算是一種「歧視」?
OJ說:
我承認第一時間大多數人看到都會發笑。其時在看到這些翻譯時,我馬上想到的問題,是一個我存在已久的觀察。就是當我們面對一個陌生的語言時,或是剛開始學語言時,最朗朗上口或是最先學會的,往往是一些日常生活熟悉的粗口,或是用熟悉的鄉音去模擬我們學不會的口音。我並沒有想到「歧視」的問題。其實要是我自己有一天也有機會拍了MV,然後被別國的人改成他們的語言,不管內容怎樣,我想我並不會感到不愉快,畢竟因為我知道他們聽不懂我的語言。而我只能說:喔,是嗎?那我大概是唯一一個看到這MV卻笑不出來的。
當然,我不否認在學習一個新語言時,粗口(或某些帶有貶抑的字眼)往往是學習者立刻學起來的(例如PIG、八嘎野鹿);當然,這裡可以問一個:「為什麼?」的問題。只是,這支MV可不是印度歌手在學台語啊,而是台灣人透過翻譯把印度話轉成台灣人自己可以理解,且帶有粗鄙貶抑意味的字眼。
事實上,我覺得這種無聊翻譯其實正是在我們習以為常的刻板印象中產生的。因為對印度文化的不了解,所以聽到這種歌曲覺得好好笑;因為覺得印度人比台灣人次一等,所以把發音都翻譯成特定的「字眼」(不要告訴我幹哩娘、幹你媽是碰巧注音輸入法選字選到);因為覺得反正寫成中文沒人看得懂(或者,看得懂得都會笑?),所以就大辣辣的傳上youtube。
偏見也好、歧視也罷,這些事情的出現與複製、流傳,就是在我們這種無意之間。舉更近一點的例子,是吳宗憲的電視節目。
至於懂得中文的印度朋友看到會有什麼反應?他可能會一笑置之,心想,「畢竟因為我知道他們聽不懂我的語言。」;他也可能生氣,如果他知道【幹哩娘】是什麼意思的話;不過,即使他知道「幹哩娘」的意思,他還是有可能一笑置之,因為他或許會想:「這就是台灣人對待異文化的態度,與程度」(還記得之前的台式ㄅㄆㄇ嗎?)。
那麼,這次是印度,下次是哪裡?東南亞?伊斯蘭?非洲?中南美洲?
Comments
結果這個MV,竟然還佔據HemiDemi首頁過...
我在hemi的留言有提到了一個檢驗偏見的方法,就是角色對調法(在這篇文章有提到)。我於是試著用這種方法來想如果自己若也有拍了MV,然後被一個陌生國度的人民看到,當他們若看到我唱的歌有點陌生有點有趣,而有些發音跟他們自己所熟悉的鄉音很類似,於是被翻譯成為一個以當地鄉音為字幕的影片在當地流傳;如果我看到了這個影片,然後也終於瞭解他們翻譯的內容,那我會不會生氣,或感到被歧視?我發現我不會。而為什麼不會?我的理由是因為我覺得他們沒有看不起我這個台灣人,只是因為我陌生的口音剛好跟他們鄉音裡面的一些粗鄙的字眼很像。
當然,我說我不會感到被歧視,其實不代表所有人都覺得不被歧視。當我嘗試說服別人有關不要歧視精神障礙者時,也常常得到一些「你想太多了」這種回應。然後,我試著把「想太多」跟「我們要怎麼做」,或者「我們不該怎樣做」的問題想的更細膩一點。於是我們會發現,有時候許多無心的言語或作為會帶給人傷害(因為我們沒發現我們有偏見);可是我們有時候也會無法完全消除偏見,但可以試著在一些場合明確要求避免可能造成偏見的作法(例如有心理系老師問我:「如果有暴力傾向的精神障礙者要幫你剪頭髮,你要不要給他剪?」我就想說,對ㄏㄡ,我不能說我完全不怕耶,但我試著去勸導媒體減少會造成歧視的報導方式)。
還有另外一種歧視的產生,是因為生活有了關聯才產生歧視。怎麼說呢?像印度的MV翻譯到底有沒有歧視?對我來說,印度是個遙遠,而我感到印度與自己的生活很少關聯,因此MV翻譯的笑點,只僅僅在於它翻譯出來的字眼跟諧音很相像(然而我也可以透過許多媒介瞭解這個國家的文化,因此我知道我不會歧視印度人)。但豬小草提到一個關鍵,就是「假如讓一個通曉中文的印度人知道了會怎樣?」
我想問題也就在於,也許翻譯的人根本不認為他的翻譯會讓印度人看到。而感到好笑的人第一時間一定也沒有想過「假如讓一個會中文的印度人看到會怎樣」。我倒覺得這「好笑」裡面其實不一定有歧視,但反而反映出人們心中陰暗的一面。
紀弦有一首「詩」是這樣寫的:「在異邦的大街上走著/邊走邊罵人,用國語/而誰也聽不懂,多好玩!」這真是令人感到「髮指」的一首詩(這算詩嗎?),詩人狂傲到極點,還把自己的粗俗拿出來現,讓人傻眼。不過,這些句子可以讓人想到,其實紀弦應該不是歧視異邦的人,而是他自己內心污穢。(寫到這裡,我可以更清楚知道我發笑應該是內心污穢吧,唉)
好,回頭來講,今天假如是一支菲律賓的MV呢?我們有限的媒介裡面很少告訴我們菲律賓的文化,偏偏有很多來自菲律賓的移工在台灣從事處在經濟階層位置較低的工作,他們的生活與我們的生活僅僅相關聯,而如果我們翻譯了一個充滿粗口的菲律賓MV,那情形可能就大不相同了。
豬小草的提醒真的很重要。這是個資訊流通越來越發達的世界,我們很難說我們的生活與另一個遙遠國度的生活毫無關聯。因此在任何有可能帶有負面意含的東西開始流通,就有造成傷害的可能。因此,也許我們應該知道,即使我們很難很道德地去勸說另一個人說不要歧視他人,卻也應該盡力透過一些共識的形成來減低傷害,譬如對這個MV的翻譯與流通提出質疑與制止(唉,我承認我也傳給一些朋友看)。
(好久沒在部落格回這麼多東西了,最近處在部落格停頓期...)
因為那種翻譯與MV的內容無關、不代表某種印度文化自身的意見、無法關連上某種台灣對印度文化的看法,我能說的,只是這是一種惡意的勾聯,但又不像是台灣的語言現狀,因為台灣與印度之間又缺乏歷史與社會關係,沒有辦法定義。
之前看到這波嘲笑印度MV的熱潮(沒有字幕的印度F4我就看得很開心),本來以為算是一種偏見態度的開始,不過到這兩部胡亂翻譯的文字,這態度看來也不容易脈絡化,仍然很難說是偏見。
歷史關係的缺乏也可衍申出另外一個問題。像偽翻譯這種不完全針對性的行為,究竟是台灣歧視(常用在社經地位高對低或強勢對弱勢)印度,或反而(在印度早就有強大的大眾文化工業的狀況下)可能接近於一種Weapons of the weak?
先不要說歧視的問題...
這個歌詞還滿像南方公園的小孩會做的事
當然也是可以說
看南方公園就可以理解小布希為什麼當選了啦
對啊,要就把歌詞翻譯出來。
iamwilly:
不意外吧,黑米(或者,網路)就是這個社會的縮影啊。
OJ:
多謝說明,我之所以會有這麼多感觸,老實講,全因為那個印度F4是你貼的啊。還記得你之前寫過的那篇「石頭的石,哪裡好笑?」嗎?
弱慢:
明顯?嗯,還有人要扯到塗鴉、贗品、創造、蘋果日報的討論哩。或許,「存在即合理」就是這些人的生存之道吧。
瓦礫:
啊,把簡單事情複雜化,果然是你的強項。GOOD JOB!
OUF:
我很想附和你,但這樣一來就把九把刀跟小布希視為同等級了,而我以為這對小布希是不公平的。
那支MV中的跳舞方式本來就是印度常見的作法,他們印度人就是流行類似的東西,是我們自己不懂得欣賞。他們是很認真的在作那些東西的,是我們自己孤陋寡聞,少見多怪而已。
而且這根本不該被稱為翻譯。這個才叫做翻譯。
其次,甚麼樣的笑話才叫好笑話?我媽總是教導我:「要開自己的玩笑,不要開別人的玩笑,因為開別人的玩笑並不好笑」。
幽自己的默不會傷到別人,人家還會覺得我們很open。幽別人的默,只會讓那個被笑的人憤恨在心,其他的人笑過之後也會覺得這個人沒教養,沒禮貌。
我們主觀上有沒有蓄意要污衊別人並不重要,重點是那個被當笑話的人有沒有覺得被污衊?我打包票一定有。我們接著再用「他們是否也在以幽默的方式呈現自己的文化?」這種理由來掩蓋我們心中底層對對方的輕蔑之心,只會讓人家更看我們不起。
今天要是哪個非洲朋友把陳明章的「伊是咱的寶貝」改成非洲髒話版,接著再狀似謙虛的補充「台灣人之所以會這樣表現他們的文化,需要台灣朋友幫我們解釋」,只會讓台灣人火氣更大而已。
很抱歉佔用了豬小草的版面來表達我自己的想法。如有不妥,請逕行刪除。謝謝。
我知道你的心情啦(汗顏中)。我也沒忘記我寫的那篇,不過我還是覺得情形不大一樣。我的想法比較接近瓦礫說的「這是一種惡意的勾聯,但又不像是台灣的語言現狀,因為台灣與印度之間又缺乏歷史與社會關係,沒有辦法定義。」
如果這裡面有比較嚴重的問題,我想最應該被檢討的是對女性的不尊重吧。
這是不是"明顯"的歧視,我想需要一些"意識"。就像是有了"女性意識"才能體認到男性沙豬所說出來的話有多麼不堪入耳,而"意識"的喚醒,的確需要一些教育上的工夫。"性別意識"、"族群意識"皆是如此。
說一下我的經驗,我很同意iamwilly的觀點,印度人是很認真地在跳這些歌舞劇的。歌舞劇幾乎是印度電影工業最特殊的產品,印度人非常喜愛這些過度華麗、喧囂的歌舞劇,就我所受到的美學訓練,我的確不喜歡歌舞劇(是的,這是一種偏見,我承認),可是歌舞劇已經是印度人文化認同的一部份。
有一次我和一群台灣人與印度人座遊覽車出遊,台灣人多半聽mp3打發車上無聊的時間,印度人則唱起歌來,還越唱越high,唱的都是印度歌舞劇,只要有一位印度人起個頭,其他人馬上知道他唱的是哪個橋段,也就個著唱,還會分聲部,一往一來,整台遊覽車都是他們的歡唱聲。
他們對於歌舞劇的熟析度,就好像如果有個台灣人在國外唱起張雨生的"我期待",很多台灣的異鄉遊子也會跟著一起唱,並且藉由傳唱的過程,加強了"我們是同一國(或同一年級)"的認同感。
至此,我對俗麗的印度歌舞劇稍稍改觀,也算是多了解一些他國文化認同的特殊性。
所以,這種"翻譯"印度歌舞劇的方式,是很不適當的。
透過玩弄「諧音」而出現的那幾個字眼當然是對女性的不尊重,只是我覺得這種不尊重其實是與台灣人對「異文化/族群」(外勞、原住民、女性、同性戀、老人)的不尊重綁在一起的。
比方說,我第一次聽「趕羚羊」的時候會笑出來,因為那跟我們高中時候玩弄諧音很像,但是,當我看到吳宗憲找兩個老人來唱這首歌時,我就笑不出來。
對我而言,這不是品味問題、更不是創作問題,這是「對人的尊重」的問題。不然哪天我們也找個印度朋友把國語歌曲譯成印度話粗口如何?我們真的會一起笑嗎?
也許會吧,反正在場的都是「男性」。
弱慢:
我發現我在anarch那邊被人稱之為「道德意識過於強烈」之人,我想,搭配上黑米那裡的品味階級之論,我應該去參選個台北市長才對。
但是基本上,能出來選市長的人大都是道德意識低落到不行者。。。。。你確定合適嗎?
你放心,如果出事情,我第一步會先找狐大組成「豬朋狐友律師團」,從公法與國際私法的角度助我脫身,如果不行,第二步就是躲到你的癌症中心去作治療,因為我瘦到只有五十公斤。
啊~我好想瘦啊。。。
在我的部落格上有一個網友作了回應
她把這個MV拿去問他的印度同學
這位印度同學回應他說
這不是四位歌手而是一位
這首歌的大意是指...
在印度有很多宗教,但實際上都是相同的
詳細可參閱她的BLOG
http://www.wretch.cc/blog/doris374&article_id=5151301
印度舞曲英文版
http://www.youtube.com/watch?v=hkSHgnAIE1w&eu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