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ACH在阿潑一篇以新莊市民為討論對象的文章裡回應說:
事實上,從文化資產這條戰線來保護樂生,不但是樂青的主軸,類似的想法在How的文章裡、brahms6的部落格上、黑米的回應中、苦勞的專文評論,都有所討論,甚至在樂生保留運動早期就已經有規劃方案出來。事實上,在我們討論「319樂生蘋果廣告」的時候,也的確有把「樂生文化資產無形經濟價值」的想法放到廣告裡(請看wenli心語)。只是後來隨著戰線的拉長,以及樂生保留原有的複雜議題,這部份的討論看起來反而變得薄弱。
然而,要從「文化保存」的角度切入並促成下新莊社區居民的轉化,卻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雖然有新莊朋友設計出一條「新莊捷運散步之旅」,但這條路線卻未必能成為下新莊居民所願意保護的文化資產(或歷史記憶)。
畢竟就像polanyi說過的:
當然,這不是說下新莊的社區工作就乾脆放棄、不需要作,這工作還是重要,需要更多人的投入。甚至是像polanyi之前所建議的,從「風水觀的地方發展」的角度切入。
只是說當我們報著文化保存的心願讀到廖元豪的文章時,或許仍會忍不住地嘆口氣。他說:
「今天誰沒課?趕快去!趕快去!你明天要上課?換我去!換我去!」。那天,小管是這樣描述樂青的運作方式,而這也正是幾個星期以來許多「外圍工作者」的寫照。如果說,過去幾個星期的測翼包抄成功的使樂生成為一個議題(即使是立刻被T台所取代的議題),那麼接下來還有許多硬仗要打,還有許多可能可以改變。
難道你還要繼續在所謂的「策略建言」中蹉跎下去嗎?
事實上,除了文建會、行政院、北縣府、捷運局之外,樂生保留還有一個戰場。那就是立法院。目前漢生立法推動聯盟正在推動「台灣漢生病友人權保障條例」,立法是訴諸全國最高民意機關的進行方式,他同時是保留樂生療養院的手段,也符合人權、古蹟、醫療等等訴求的目的。迄今立法已經進入了二讀前的政黨協商階段,只要各黨團都願意蓋章同意,即可進入大會三讀。如果這一切的立法程序都可以在4/13前完成,那麼4/16的強制拆遷工作將會於法不合。
而立法院目前將於4/4(三)與4/10(二)進行黨團協商,如果能順利完成黨團協商即可送交大會三讀。
如果,以上的行動您願意支持,那麼在最後的15天中,你可以做到董福興所建議的以下的協助,不管做到多少,都是一個力量:
莫等待、莫依賴,樂生保留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簡言之,我覺得樂生的主軸是文化資產保護,樂青也是一直守住這一條最重要的軸心。我覺得,其他如人權議題的調子不需要拉得太高,像「正義」或「對抗不義」這樣的字眼不要太強烈,對於新莊人的社會成本不要好像「那不重要」的語氣,多談些文化資產保護後對新莊地區的無形價值,比較不會被政客運作新莊人到對立面去。那,樂生的文化資產價值到底在那?范燕秋老師是這麼說的:
事實上,從文化資產這條戰線來保護樂生,不但是樂青的主軸,類似的想法在How的文章裡、brahms6的部落格上、黑米的回應中、苦勞的專文評論,都有所討論,甚至在樂生保留運動早期就已經有規劃方案出來。事實上,在我們討論「319樂生蘋果廣告」的時候,也的確有把「樂生文化資產無形經濟價值」的想法放到廣告裡(請看wenli心語)。只是後來隨著戰線的拉長,以及樂生保留原有的複雜議題,這部份的討論看起來反而變得薄弱。
然而,要從「文化保存」的角度切入並促成下新莊社區居民的轉化,卻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雖然有新莊朋友設計出一條「新莊捷運散步之旅」,但這條路線卻未必能成為下新莊居民所願意保護的文化資產(或歷史記憶)。
畢竟就像polanyi說過的:
催動著居民想要去拆除樂生院的原因,有其長遠的新莊地方發展脈落。作為清代時期台北盆地開發的城鎮,新莊雖然曾經繁華一時,但不久河港淤淺,政經地位轉至下遊的萬華。直到戰後,新莊才又以工業發展重現於世人面前,此時,位處於桃園和新莊兩大市鎮中間的迴龍,是處於邊陲的地位的。因此,聽到要蓋捷運,當地人當然是歡欣鼓舞,蹦出一堆學生說「人權」、「文化資產」以保存樂生院和維護樂生院民權益,他們那聽得下去啊!?一來,這些觀念對其本就極為陌生,二來,捷運的開發確實利益顯明可見,因此當地人會贊成拆除,也就不令人意外了。而櫻華亂舞在HOW那邊更直接留言說:
贊成保留者一直提到的轉型問題,我只能說,這些想法真的過於樂觀,樂觀到我們鄰居等等老一代的居民根本完全無法想像。老實說吧,會住在這裡的人,有些是家道中落,像我家從過去大稻埕的富商淪落至此開工廠;有些是東部上台北來打拚的原住民;剩下的有過半數是外勞。無論何者,在這個社會上弱勢的程度不會輸給樂生院民。或許兩者之間還有像是長期遺世獨立與否的差別,但從小,我週遭的親戚,若是清楚我們家附近有間漢生病療養院,他們敬而遠之的比例還是很高。這無關任何人的對錯,只能怨是時間的遺毒,人情冷暖什麼的,我們迴龍人其實也不太在乎了。至於慕情在331遊行現場所遇到的回應則更直接:「唬爛!」。
當然,這不是說下新莊的社區工作就乾脆放棄、不需要作,這工作還是重要,需要更多人的投入。甚至是像polanyi之前所建議的,從「風水觀的地方發展」的角度切入。
只是說當我們報著文化保存的心願讀到廖元豪的文章時,或許仍會忍不住地嘆口氣。他說:
樂生事件之所以一直被綁在「古蹟」上面打轉,部分原因其實是法律專家從技術上找尋「樂生院民免於搬遷權」的「法源依據」而不得。既然找不到保護「人」的法源,那就只好從院民們最依賴的「物」來著手。這樣的苦心值得讚許與同情,但卻也讓樂生爭議少了幾分「人」的氣息。事實上,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再去計較「誰是核心?誰在外圍?」,甚至沒有時間去討論運動策略的比重問題。因為從3/8以來,許多人都是就自己專業與熟悉的部份在寫作、紀錄與串連,並且在這過程裡,慢慢的將工程技術、醫療照顧、院區空間、口述歷史、人權法律的部份給補起來(註:特別推薦破報記者李靜怡所寫的「青春歲月,人肉鹹鹹,政府欺騙,攏唔免賠!──樂生院內的病囚眼淚」)。這些行動者,不管是網上或線下,其實並沒有一個核心在主導著什麼運動策略,遑論去調整所謂的策略比重。
其實,「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公約」正是極少數我國已經正是簽署並經立法院審議批准的「條約」。它不但有拘束力,而且效力至少相當於法律位階。有人還以為國際公約或是憲法上的人權規定,都必須等待其他「法律」具體落實後才能執行。這是對人權法的一大誤解:人權公約(或憲法、其他民權法)中的權利,在「積極請求給付」時或許還需要立法落實;但在「防禦國家侵害」部分當然是直接、自動執行,並不需要「等」其他法規。這也是聯合國人權委員會報告的基本意旨。
台北縣政府的拆遷命令,是一個直接限制樂生院民權利的行政處分。它不只是「拆」(物),而且包含了「遷」(人)。它的時效非常急迫,幾乎無法容許任何公共思辯、相互理解對話之空間。而拆遷行動將破壞院民極度依存的環境,可能立即造成健康權與適當居住權不可回復之危害。樂生院民百分之百擁有公法上的權利,提起爭訟請求撤銷這個拆遷處分;而法院或訴願受理機關更應在此危急之秋命台北縣政府刀下留人,暫停執行。唯有先停止這個「拆遷命令」,我們才有時間好好地來檢視樂生院民的需求、古蹟的價值,以及工程技術的關係。
「今天誰沒課?趕快去!趕快去!你明天要上課?換我去!換我去!」。那天,小管是這樣描述樂青的運作方式,而這也正是幾個星期以來許多「外圍工作者」的寫照。如果說,過去幾個星期的測翼包抄成功的使樂生成為一個議題(即使是立刻被T台所取代的議題),那麼接下來還有許多硬仗要打,還有許多可能可以改變。
難道你還要繼續在所謂的「策略建言」中蹉跎下去嗎?
事實上,除了文建會、行政院、北縣府、捷運局之外,樂生保留還有一個戰場。那就是立法院。目前漢生立法推動聯盟正在推動「台灣漢生病友人權保障條例」,立法是訴諸全國最高民意機關的進行方式,他同時是保留樂生療養院的手段,也符合人權、古蹟、醫療等等訴求的目的。迄今立法已經進入了二讀前的政黨協商階段,只要各黨團都願意蓋章同意,即可進入大會三讀。如果這一切的立法程序都可以在4/13前完成,那麼4/16的強制拆遷工作將會於法不合。
而立法院目前將於4/4(三)與4/10(二)進行黨團協商,如果能順利完成黨團協商即可送交大會三讀。
如果,以上的行動您願意支持,那麼在最後的15天中,你可以做到董福興所建議的以下的協助,不管做到多少,都是一個力量:
- 貼紙:透過貼貼紙(這裡拿)在你的部落格上,盡您最小程度的支援;
- 散佈訊息:將串連活動的訊息透過MSN、E-mail、或是全文轉載到您的部落格上,傳給你認識,支持樂生保留的友人,讓他們選擇願不願意加入串連。
- 到立法院前形成壓力:走上街頭不代表抗爭與衝突,表達訴求也是公民的權利。在4/4、4/10、4/13這三天你可以於中午休息時,抽空到濟南路立法院門口,和贊成立法的朋友與團體站在一起,以你的在場支持推動這緩不濟急的立法動作。
莫等待、莫依賴,樂生保留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Comments
那年陳建仁還在擔任衛生署長時也到過樂生院,我們跟他說,到這裡我們才真正了解什麼叫做公共衛生教育。
還有,其實如果我們的社會早就懂得維護樂生的價值,那麼當年SARS發生的時候,這個社會就不會有那般冷漠與瘋狂的極端表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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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我也不知道自己早先退讓那波討論是不是正確的(退讓很簡單呀,人類學家喜歡聽什麼,沿著那個軸線寫寫就有了)。現在講說樂青這個當初為什麼不做,那個為什麼不做,那我們又怎麼知道他們做了什麼沒做什麼(剛好有人摘這個上來我們就看看咩),而我想問題癥結還是在於樂青這幾年人力有多少,他們的能見度又有多高。遠的不說,近的比如:去年有參加這個論壇的請舉手一下。
關於社會運動,文化工作者能幫上忙就真的是太好了,就像一堆部落客也會被唸到,網際網路能夠幫上忙就真的是太好了。啊問題要怎麼幫?這裡不是美濃,是台北都會區唷。「新莊人」是什麼?新莊人是誰?上新莊與下新莊的居民想的事情是一樣的嗎?如果上新莊的居民他X的就是要捷運早點開通房價快漲又是能夠怎麼樣?如果持有一些等著開發的土地的「新莊人」比較大尾,又要怎麼辦?要說服新莊人的在地認同,到底要說服到什麼程度?到底要說服到什麼範圍?在理論上,透過文化工作的紮根可以獲得市民的認同。但我們也都知道,在都市裡打防衛戰的社運團體們都在與時間賽跑,都在資源的困乏中掙扎,然後努力對抗著各方面都很充沛的某支大軍(通常就是國家機器)。弱勢者一開始並沒有那麼強的文化資本可以從文化面向進行自我防衛(所以社運團體常把主體的自我發聲視為一項成就),更不用講社區溝通。而政府與利益團體同樣是可以在文化的戰場上組織相對論述的,政府與利益團體是可以妨礙你的文化定位的(我不相信說服所有新莊人那是古蹟會比之前大家做的還有效率),政府與利益團體是不會等到你在社區裡頭養精蓄銳再出擊的。都市發展尤其殘酷的一面是,就像是新莊民代說的:當你樂生下面的舊社區被剷平了,什麼百年老厝都被拆掉了,而在他們的抗爭中你沒有參與時,你們樂生院現在跳出來負隅頑抗是怎麼樣?老居民都趕走了,你們樂生院的人搬到新院區是會怎麼樣?然後,像縣政府在蘋果的廣告所寫的那樣,這地方就是要蓋重大公共建設了,而各地值得保護的文化資產還有這麼多,你們這些人沒事想要保護文化資產,幹嘛不去選其他的來保護?這是整個價值觀扭曲耶!這些東西真的是一開始看到會很怒,但想一想會越來越心寒。文化是多麼重要的東西,而光是持守深耕文化價值,在這個都市叢林還不夠打喔。整個政府「轉不過來」的話,那你要怎麼辦?
我前一陣子才在跟我的另一半聊,喔,說到他,你知道有多誇張嗎?我好不容易把他凹去樂生,結果他還沒走進樂生院,才到新院區下方的那座小廟前面就先頭暈了(不要問我是怎麼回事),結論是難怪那邊抗爭一堆....。他都這樣我就不用找我叔叔去了(不要問我他是做什麼的)。前陣子大家在事頭上,很多話我忍著不講而已,最近氣氛和緩是說說無妨:有些喜歡講常民思維的,最好不要只是理論上抽象地講講,先給我回來看看狀況,或許幫忙在那邊辦幾場法會再說(還是不要問我為什麼),然後最好確定社運團體有錢搞這些,而且確定在這個戰場上不會遭到反撲。好,回到正題,我前一陣子才在跟他聊,為什麼士林官邸那一園子常常爛掉的花看起來很有價值,有很多人想要去沾沾貴氣附庸風雅;明明有些地方還漆得假假的,聽到「官邸」兩個字就還是很有某種文化價值。威權的遺跡為什麼會閃閃發光,而相對地,樂生院的建築還有人不太敢進去的。把這些東西對照下來,深刻思考空間以及人民的價值思維,我這輩子他X的第一次深深覺得轉型正義與空間解嚴是如此如此如此的迫切。講文化,排除得掉國家機器嗎?排除得掉權力嗎?以前有一群白癡吃飽沒事做在那邊瞎扯文化霸權區分下層建築上層建築嗎?排除得掉地方的政經結構嗎?大甲鎮瀾宮的董事長是誰?排除得掉階級排除得掉利益嗎?文化不是一個獨立的社會領域,他就鑲嵌在這個社會裡頭。你今天不能把文化談到抽離這個社會,談到好像有一種傳統原初的價值,再來定義說這東西叫做常民的,是某種族類不可動搖的「屬性」。拜託一下,你試試看用「漢人沒有發明汽車」去擋下蘇花高,擋得下算你厲害。
回到都市。都市是一個這麼龐大的戰場,怪手跑得跟飛的一樣快,因為它的燃料是龐大且相互牽連的開發利益以及政治承諾。這裡是政經利益糾葛,社區背景十分複雜,都市建設又跨社區環環相扣(試論新莊副都心重劃區對樂生院一案的影響)的台北都會區,這個地方好快,這個地方好暴力,這個地方好血腥,平時沒有利益衝突時,你要怎麼文化保存要怎麼社區營造都隨便你,你要怎麼默默工作,要怎麼尊敬默默工作的人都隨便你,最好你們一輩子都不需要碰上與政治經濟利益相互衝突的那刻,或最好你們可以在那刻來臨之前就先想好然後組織都會的社區武裝待命保衛家園。怪手開來的時候就跟轟炸機一樣快坦克一樣猛。如果政府體系本身價值扭曲,或沒有適當的公共政策程序,光靠社區的培力、認同與自我防衛是能夠怎麼樣?更不要說,社區文化取向也得經得起實戰的考驗(沒錢,沒人,敵人太強,而你的鄰居不見得是你的朋友),就跟大家說網際網路作為媒介新技術可以幫社會運動如何如何,社運人士也會嚎啊:這些東西都有成本效益的問題,至少拜託一下各位大德,先透過實戰向他們證明可行。
我今天不是在唱衰什麼領域或學域,我是在說,今天如果被迫要在都會區打一場文化資產保存戰爭、社區防衛的巷戰、弱勢團體生存權益的抗爭,對任何一個領域來說都是很大的挑戰。時間與資源永遠不夠多,大軍壓境來得說多快有多快,我們是多麼渺小多麼脆弱,集合各領域總和的力量還不見得打得贏政府軍養的酷斯拉。所以拜託一下,你今天就你所學有什麼點子或創意就快上,碰到任何議題都趕快上,不管點子多不成熟都給我去撞撞看。「對於其他人的作為試著從理論上批判」雖然很有意義,但樂生抗爭又不是從最近開始的,他們在過程中只有不斷地衝撞國家嗎?如果一開始就「戰略定調」這幾年會不斷出現路線問題並且有人退出有人進入嗎?然後,從這個救急時節的各項行動,又是能夠檢討到什麼?就算真的有人天賦異稟,光看看最近各路人馬在做的事情與產生的正負效果,就能夠說出「樂青多年來的總戰略與其不滿」,那也拜託一下,請不要用「一切都來不及」做為結論。若想要在這個「時間本來就被嚴重壓縮」的都市戰爭中講上一些話,那怎麼樣都給我想一些方法出來,不要讓我覺得:文化工作者對於都市的戰爭只能夠有一句「緩不濟急」的遺憾而已。
講完這堆我要去準備下星期的散步了。想找我算帳的請來我家。
ps. 我真他X的為什麼要言必稱都市來保護自己的論點,都市之外的文化資產與社區被壓潰的時候還不是一樣。X!到處都來不及啦!是想怎麼樣啦!面對龐大工程利益與政治承諾還能成功守下來的是有幾個啦!是有人跑到台灣各地去嘲笑你們辦事不力沒有妥善處理地方利益問題嗎?還有,真的很行就不要在旁邊說風涼話啦!最好是看看人家部落格就可以知道人家一天24小時在忙什麼啦!最好人家默默工作還要上部落格來跟你報告說今天跟誰見面徵詢了誰的意見啦!自己宅滾不回新莊走不出網路就不要以為人家都像你一樣只會打網路嘴砲啦!這樣也能精彩討論咧!!!!!
發飆結束,想對號入座的自便,走鵝。
我可以請問樂生是「被」誰操作成政治衝突嗎?
在我自己的觀察裡,樂青與部落客是不斷地在「豐富」樂生保留這件事的層面,反倒是媒體,或某些人,將這件事「削薄」成政治鬥爭。
不知道你的想法是?
我的意思就是「媒體」操作的啊。(我以為這樣寫,就心照不宣了啊)
然後還有16日當天。
(我腦袋裡現在是一堆關於捷運局的暴力幻想)
好生活報以樂生為頭條新聞的報導終於出爐了,這篇報導從12年前的樂生來看現在的樂生,或許可提供「人類文化觀點」外的三贏思考:
http://www.taiwangoodlife.org/
除了媒體,還有某些人也是在把樂生保留推成政治鬥爭啊(心照不宣吧)。
李靜怡:
媒抗那邊有人提議結合附近商家弄一個「樂生飲食地圖」作為社區工作的切入點,只是,時間有點晚了。
至於樂生本身,目前確定415會有一場遊行、守夜,416會有大活動。
關魚:
貴報的報導昨天晚上就看到了,感謝。
謝謝企鵝的指教,我對號入座一下.
看到您的建言,還是令人無言以對加十分憤怒.
我只能說,如果贊同保存的我,提出不同與你的觀點,還會被妳如此譏嘲,那我還是選擇更加冷眼旁觀了.
如果大家自囿於自己的見解,以為自己的最好,是唯一,問題是,我樂於與大家討論,不是嗎?
你這樣的言論只會製造對立,而非溝通,對於你的"退讓",真是謝謝了.
既然你提到我的文章,那我想還是來說一下我自己的感想好了。
簡單的說,從網路上的串連一開始,我們(網路外圍工作者,非樂青;企鵝也不是樂青的人)就知道社區工作的重要性,並且也一直在嘗試著把樂生的訊息帶到線下;輔大學生最近作的工作,就是其中之一。但是這樣的工作需要時間,更需要在地新莊人的牽線與幫忙,也因此,只要是看到新莊人談樂生,我都很高興。但老實講,這部份作的還是不夠多、有點晚,甚至會氣餒。但我們還是在做。
而樂青之前不是沒有嘗試過社區工作,但失敗的原因其實torrent在anpo那邊的回應有提過。新莊社大那邊也聯繫過,但因為某些原因,社大也不方便合作。
我可以理解polanyi看了企鵝回應後的憤怒、可以理解新莊人看到正義人權等論述的反彈,雖然我總覺得某些論述的打擊層次其實不太一樣,甚至有所誤解,但不管如何,總是需要有人去澄清,並繼續工作下去。
上面這些是在地方層次的戰線,主要是在面對捷運局及其相關的政府機關。
但樂生保留不單單是一個「新莊的地方事務」。它有另一個層次,那就是直接面對國家賠償的問題。這幾天即將進入三讀程序的「漢生立法」,就是在國家層次上的戰線,在這法案裡,「在園保障」與「保留區指定」都是關鍵性的條文。
http://www.socialforce.tw/phpBB/post_480342.html#480342
感謝。事實上是我不知道怎麼找出每個回應的單篇網址。。。
http://www.hemidemi.com/bookmark/info/541029#comment_65318
http://www.socialforce.tw/phpBB/post_480685.html#480685
(以下是髒話)
簡單講:效率。弱勢者、組織者與他們要對抗的對象間,資源、力量絕大多數情況是極不平衡,前者相對弱勢許多的。抗爭時,評估成本最低效益最大的策略完全合理且必須。問題是,效率的代價是什麼?
整場關於文化、常民思維的爭論下來,與其說關鍵是策略上的比重如何調整才會最有效,我倒認為是再次深刻的暴露了台灣(我所知範圍內)檯面上社會運動在最基層組織、說服工作上的根基薄弱。當然,樂生的案例上,不應該責怪樂青和其他長期參與的組織者平時為什麼不做;以樂青極為單薄的人力並兼具學生身份,加上每天面臨的是捷運局、縣府、文建會、行政院、立法院的不斷動作,又發這個文又放那個話,現場反應都夠讓人疲於奔命了,哪有心思、氣力來做實際上更花時間、成本的「深耕」工作?此時,相對外圍且無所事事者反而擁有理解、分析上的相對優勢,能夠發現核心參與者所無法顧及、忽略的部分;這個意義上,我認為polanyi的相關文章非常非常有價值。
時效上,現在提常民思維、基層的說服工作當然緩不濟急,但若放長遠看,不論樂生最後保得住或保不住,這都是運動、組織者往後必須深刻思考的問題;這樣問好了:即便這次樂生保住,但若運動者不思考眼前成本效益、時效限制下最有效率操作方式的限制,以為這種做法就可以拯救世界,台灣社運究竟要何時才能突破小群人之間泡沫般媒體戰爭的打法?這樣的話,樂生就算保住又有多少更積極的意義、更長遠的累積?
不光提樂生,試著往回看。回顧70、80年代,黨外以至民進黨的策略中,選舉、政治層面的鬥爭被評估為最有效率的做法,彷彿取代國民黨執政之後一切問題都將解決;如今,民進黨執政第7年,我們不都還為樂生焦頭爛額?選舉、政治鬥爭最有效率,所以其他問題不用談、不用思考,甚至妨礙鬥爭大業的進行;如今,回顧過去20、30年,可以再被討論、詮釋的素材竟是如此貧瘠,對台灣社運如今的相對萎靡除了「被民進黨吸納」以外,嘗試提出其他深刻的解釋竟是如此困難,連帶,對於運動的可能想像也是如此侷限。時效、效率之下,被犧牲、看不見的究竟是什麼?
上媒體成本低,官署抗議效率高,基層組織、說服花時間,有沒有效不見得,說不定還被黑道威脅;但如果因為難度高、成本效益不合算就不思考、不討論,或對提出想法的人說「你那麼行怎麼不去試試看?」,演變到最後很可能變成組織者合理自己懶惰、柿子挑軟的吃的自我辯護。至少,我一直警醒自己不要變成這樣。
老實講,在這麼多年以後,我並不覺得有那個社運團體還會覺得靠著那一個政黨,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社運與政治之間的關係,我想wobblies說得挺好,就不贅述了。
至於所謂的說服工作,我想並沒有那個人會覺得該棄守、不用作,大家都知道要作,但作需要網絡、需要時間投入,如果你真的對這有興趣,或許可以跟polanyi報名吧。
從政大到新莊,不會比從南部回台北遠的。
....小草已經變成俺的經理人啦!逃走先...我年中之前都會在南部,之後去向未定.如果真要進行,最快最快也是年中以後的事.若有朋友對於俺熱中的地方史調查訪談有興趣,倒是可以一起合作喔!這是個長期工作,孤獨而且無酬,請壯士們務必考量清楚.
以樂生來說,我思考的是如果不以保住與否為判斷成敗的唯一依據,在什麼意義下,是保住成功,保不住也成功?當然,可以說這種思考很冷血,但至少我衷心認為這種思考重要,或許這個時候提時機不對,政治不正確吧。總之,沒有人希望樂生被拆的(糟,用了全稱命題)。
組黨?你的想法真是與眾不同。(糟,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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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y
歹事,今天沒在學校,沒和你吃到豆花,不然中午可以多少談一點。
「樂生世代」實在是個大帽子,而樂生運動的全盤檢討與自鞭,的確是個必要過程,只是這個時間點還不是團體檢討運動策略的時候,畢竟該趕著做的事情有一堆。
全篇文章,我只對你提到新莊,但卻又說不大清楚的地方有點意見,儘管我的理解並不多。
中正路塞車到底影響到了誰?若將複雜的「新莊人」約略分為勞工、移工、通勤族、小本商家、當地手工業製作店家等,中正路塞車最直接影響到的的確是通勤族,但這些通勤族並非新莊市大部分人口。「新莊人」是什麼?明確的交通利益又是什麼?除了通勤群眾之外,在新莊佔更大比例的是勞工、移工、商家、手工業者。跑了幾次,勞工沒問到,小商家倒有。以之前在新莊老街(新莊路)的訪談經驗來說,商家、小吃、做鼓的、賣西裝的、麵包店老闆,平時交通運輸工具是小貨車,走的路是中山路或外堤,載貨運貨的時間是凌晨到早上六點,塞不塞車、什麼時候塞車、塞的痛不痛苦,老實說在工作日實在影響不大。他們說,捷運通車前是貨車通貨、通車後還是貨車通貨,走的路還是外提,會走中正路,頂多是假日家人出遊,但假日的塞車情況並不嚴重。再想想其他,講真的,大型貨櫃、拖版車、卡車,很少在走中正路的,要走也是捷運工地使用而且晚上行使。而所謂勞工、移工的工作情況與限制,搭捷運上班?搭捷運出去玩?除了假日,我實在很難想像捷運的近用者包括以上。
「新莊是什麼?」不如換個問題:「政治人物、當權者想要的新莊是什麼?」新莊老街就是新莊路,一路上已經被戡定為歷史建物與古蹟的百年老廟非常多,而新莊老街除了保存老廟與樓房,更連帶發展出許多關於廟會慶典需要儀品與工具的手工老店(鼓店),另外就是小本家具行、窗簾店、西裝店,手工與木工等。這些可能是新莊文化特色之一,而北縣亦花錢將整條新莊路(大眾廟至大漢橋、大漢橋到新莊夜市)修繕成觀光老街。「捷運通了以後,新莊路可能會變成淡水老街那樣。」這是那天訪談一個手工家具行老闆說的,這也是「上面的人」承諾他的遠景,儘管懷著淡水老街夢的家具行沒看到中正路上等著開張的IKEA。
諷刺的是,當天另一個訪談直接問到前兩任新莊市長的主秘,而就在同一條新莊路上他跟我說:「又不像淡水老街,新莊老街根本沒什麼有特色,捷運通了主要是帶動新莊的經濟,小本商家本來就注定要沒落的,沒辦法,這是新莊大眾的利益。」
新莊大眾是誰?都是他們在說。一個由上而下、去地方脈落、去在地文化的、以捷運沿線土地經濟利益發展為軸線的、以砂石利益為考量的都市邊緣城鎮發展計畫 (或說捷運化),能夠獲利、得到便捷的是哪一結構下的邊城居民?所謂的公共利益,指得是什麼樣的公共、什麼樣的利益?而民代、里長們所代表的民意,又是什麼樣的人民?
我想提醒的是,你的講法同樣落入了「新莊民眾vs學生」、「新莊通車vs樂生保存」二元對立的邏輯裡,而這是樂生保存運動在90%保存案技術評估一出來,就不斷強調該被化解的假對立。
第一,新莊人忍耐捷運塞車,跟樂生保留有什麼關係?答案是沒有關係,若要歸咎新莊塞車,無論是民眾、運動者、論述者、嘴砲者,矛頭該對準的應是施工配套規劃草率的政府單位。其他喊口號喊爛的捷運工程技術問題不在這裡重複了,看看台北市信義路捷運線的欄設與交通管理怎麼做,再看看新莊中正路的工地交通規劃,北縣捷運工地設計與交通舒緩的粗糙設計,很難不是中正路塞車更嚴重的原因之一。另外,捷運施工、捷運機場挖山坡(根據83年捷運機場至輔大改址到樂生的環境評估報告,樂生山坡地是「不建議」作為捷運機場的)、捷運沿線的大塊地皮炒作與尚無妥善規劃的私人土地開發,可能導致新莊水土保持失衡致使下雨淹水,地震垮房子等問題,誰來討論、誰來告知所謂的新莊人?立委?民代?縣政府?還是搞運動的學生?
第二,新莊人的確是被消音的,不過就我所知,關心樂生的人並非從未試著與在地溝通。但再怎樣的訪談與溝通,都不可能做出一個可供驗證的、有統計加持的全盤民調,這和台灣民主代議制度與地方樁腳文化僅僅綁死的特有民主政治文化,以及所有合法民意代表人所把持的民意權威,是無法抗衡的。這不是樂生運動者作為「沒有與新莊居民溝通」的理由,畢竟所做實在不夠,且效果難以彰顯。
據我所知,樂青過去曾經做過新莊調查,而去年八月,另一些人又成立新小組,開始跑老街與迴龍一代訪談,開始塞信箱與辦活動,儘管最後鳥掉了。整個過程沒想像中難,也沒想像中簡單﹔難的是,一離開樂生院進入社區,里長、鄉長、當地耆老與地方勢力的直接威脅出現﹔簡單的是,我們還有「學生辦活動」作為護身符: 正是「學生」這個被你罵到臭頭的光環,讓地方勢力不敢亂動人,也可能是樂生運動能平安一撐三年的原因之一。新莊地方勢力(或是出了台北市的地方勢力),遠比想像中的靠近與緊密,就拿你所提的慈悲寺、福德宮、地藏安、全安宮、文昌祠等當地宮廟來說,你以為這些宮廟是誰在管?就是黃林玲玲、尤俊德這些人,而他們也都不遠,你只要到老街廟前看看,xxx就坐在對面泡茶。我想說的是,地方派系在新莊根本是常民生活中的一環,塞塞信箱就被溜狗的大伯盯上通報里長,新莊民意,既然為時已晚,在這個時間點上該不該做、怎麼做,當越來越多人關心這些或有意見,不如就大家再組個小組下去搞比較實際。
你別誤會你的實踐與行動被質疑了。只是全知式評論實在危險,沒有實際接觸經驗,畢竟你我都難以貼近所謂的人民與大眾。
太難的東西我不會講,且我該閉嘴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