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立春

過年前從圖書館抱了一堆書回家,其中有四本推理小說,而且恰巧都是本格派推理小說。

《獻給妻子的犯罪》是我第一次讀土屋隆夫的小說,一個接一個的謎團,不愧是本格派推理大師,最後的急轉彎讓人意想不到。

More about 影子的告發《影子的告發》則是土屋隆夫暢快的本格推理小說,讓讀者環繞著「謎題」這件事情喘不過氣來。但雖然說是本格派,內中也帶著某些社會派的風格,那就是關於「戰爭陰影」。土屋對戰爭陰影的描述,讓我想到松本清張的砂之器,還有東野圭吾的幻夜,那種在大戰劇變後的人性,對身分地位的攫取,該說是虛幻,還是說真實呢?

又或者,在網路上的人啊,也是這樣哩。

相較之下,第一次閱讀橫溝正史的經驗則不是很好。

More about 惡魔的手毬歌好吧,我承認,在閱讀《惡魔的手毯歌》的過程中,我非常的不耐煩。金田一耕助的故事不但讓我想到他的孫子金田一一,更讓我想到《名偵探的守則》裡的天下一大五郎。喔,對了,尤其是那個八開大的和室。對我來說,這本書最有意思的地方不是兇手的動機、不是歌謠殺人(守則、守則),而是事件發生的地點,以及昭和七年的那場命案。

試想,封閉的農村、世家的階級、緊密的網絡,這些對於當時的(假設他們是剛從鄉下到城市工作的)日本讀者來說,應該是帶著某種熟悉感的吧?而鄉野奇談,不也是恐怖感的來源之一嗎?而這往往也是後來金田一一最常建構的場景。

只是,對我這個現代的台灣讀者來說,恐怕最有趣,仍舊是「身分」這件事。也就是昭和七年那場命案。戰後的階級鬆動、默片頹微的不穩定、讓(都市)人逃避的農村網絡,這些發生在清柳史郎/恩田幾三/青池源治郎與莉香之間的故事,若是交由社會派的松本清張來寫的話,恐怕就是另一種風貌了吧?可惜推理小說界不時興「外傳」,不然,若是像「冥王」(Pluto)那樣,由東野圭吾從源治郎與莉香的角度重新談這案子,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啊。

至於道尾秀介的《骸之爪》,我只能說:非常好看!

More about 骸之爪延續著《向日葵不開的夏天》,道尾秀介把本格派最擅長的「暗示」,交錯在佛法、舊案與知識之間,讓讀者讀到暗示,卻不知道那是指什麼,甚至往往被帶往更深的謎題。一個接一個的暗示、一層套一層的謎題、一波接一波的解謎,讓人忍不住想一口氣的讀完它!

原本我是一個喜歡社會派多於本格派的人,但這本書完全把本格派的解謎樂趣表現出來,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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