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醫院探訪

下午五點,跟露娘到台北醫學院附設醫院去探訪教會某位執事的兒子,他因為癌症而住院治療中。對我來說,再踏入醫院,尤其是腫瘤科,其實是百感交集的。

剛到病房時,他正在睡覺、太太也不在身旁,轉到電梯門口等一下(沒有日光會客室啊...)。十幾分鐘後,再到病房探探,他起來了,聊沒幾分鐘,太太也回來了。在探訪的過程裡,聊了一些彼此的家庭狀況、這次的醫療情況(聊到一半,剛好遇到主治醫師巡房),以及接下來的醫療計畫。離開前,一起做了一個禱告,就這樣結束我成為傳道公後的第一次探訪。

若要說到現在去醫院探訪與過去以會友身分去探訪有什麼不同的話,或許就是在心態上比較謹慎吧。這謹慎包括了更多的聽、更少的講、更多的理解、更少的猜測、更大的信心、更少的懷疑。

題外話。星期天下午跟之前教會的同工碰面聊天玩小孩,聊到教會聘牧新牧師的過程,其中提到「牧師住得離教會比較近(或遠)」也成為聘牧委員會不同意見的原因。我想,對年輕的會友來說,這居住地點的遠近可能不應該成為考慮條件之一,但我覺得對年長的,甚至病痛纏身的會友來說,這問題恐怕就很關鍵了。若牧師住得較遠,探訪的次數、時間,甚至趕到現場的速度,都會變少、變短、變慢;這在牧養上是一個,看起來沒什麼,心情上卻受影響的小地方哩。

簡單的說,人在病痛中會變得沒有安全感,這時候,「距離的遠近?」與「等待時間的長短?」就會變成左右安全感的關鍵。當然啦,我們可以說,一個人若是對神有信心的話,即使在病痛中,也應該有安全感的。但牧者(或,牧家)該做的卻是:如果他就是沒有什麼信心的話,怎麼辦?

Comments

Anonymous said…
教會活動裡常使用「牧養」嗎...
這樣以後寫傅柯的牧養,心情就沒那麼自由自在了...
豬小草 said…
是的,教會常用「牧養」這個字。其實有趣的是去看看傅科用的哪些詞,是跟教會相關的吧。

比方像,我知道Luc Nancy在談【殘缺的共同體】時,用了很多跟【聖餐】有關的討論;阿甘笨(我忘記他的名字怎麼拼,只記得是義大利學者)談國家主權時,也跟聖經有關。更別說那些社會學家喜歡講的:「黨國資本主義的三位一體」了。
Anonymous said…
以前在看到傅柯對「基督教式引導自白」的conduct說法,後來喜歡用,然後就發現四周潛伏很多教徒,擔心變成沈默無法溝通的來源;之後看到牧養、看到傅柯常把西方社會說成基督教文明、看到傅柯把整個黑暗時期的政治差不多都劃給基督教信仰、想起他對慈善事業的批評態度,就覺得不知道究竟該奉行非教徒的自由呢,還是像「不抽煙的自由」那樣行使不說的自由比較好。

agamben倒是,最近聽說國外有點人在做這政治神學的討論,雖然沒認真讀過,我也一直在想,讓非教徒來認真對待基督教信仰,閱讀在基督教文化裡書寫的理論,揣摩那種體驗過聖靈、熟讀教義,小時候上過主日學校的人在諸多句型裡得到的領悟和隱諱的共識,這豈不是又一次的西方理論壟斷史的開端...
豬小草 said…
對這問題,我個人倒是比較樂觀以對。

固然因為沒有基督教背景讓我們在理解這些理論時有個gap,甚或隔層紗的感覺,但反過來說,我們是不是能夠因為在看到這理論背後與宗教生活的關係之後回過頭來問:那台灣(或者,東方?)的政治理論與宗教生活(文明)之間關連又是什麼?

對我而言,把自己的宗教生活與政治生活「理論化」,才是反壟斷、脫殖民的開始。
017 said…
牧師或傳道人住所距離會堂近,的確有那樣很大的好處,不過探訪可不是牧師和傳道人的專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