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玫瑰

下午,抱著Lulu在中山北路閒晃,一不小心就走到蔡瑞月舞蹈社門口。舞蹈節下午的表演正要開始。「晚上場會更好看,有燈光效果。」,工作人員這樣跟我說。

晚上七點半,我依約出現在舞蹈社。一對男女正巧探頭問:「請問這是什麼活動?」

「蔡瑞月舞蹈節。可以現場購票喔,現在還沒開演,可以進來看看...」,工作人員這麼說。

男女走了進來,看見院子裡的座位、大樹下的攤子、打在隔壁大樓牆上的玫瑰、空氣裡檜木和海燕的香氣。「你想要看表演嗎?」,我問。

女子似乎頗感興趣,倒是男子一臉想回家的樣子(這很正常)。「我手上多一張貴賓票,給你們吧,這樣你可以少買一張票。」我把票遞到女子的手中。希望她有留下來。

晚上的舞蹈社果然別有一番風味。風涼、木香,觀眾席與長廊之間有個插滿玫瑰的小花圃,如果發起一個「百人睡倒玫瑰叢」的紀念活動,應該會以不少人報名參加吧。至少我就很想在舞蹈社的地板上躺個大字形。

表演開始。

或許因為是晚上的表演吧,舞者身體的律動與情緒在黑闇與燈光的對比下顯得格外清楚。只是,現代舞實在是一個挑戰觀眾觀看習慣的一種表演形式啊。多線性的佈局方式同步進行,讓習慣單線性敘事的我不知道該把眼睛放在那裡,看了這個、怕忘了那個,索性放棄。

上半場,是台灣舞者的表演,下半場輪到日本舞團以及蔡瑞月老師的舞作。「機械是活的」讓人震撼、「靜默的樂園」讓人不敢呼吸,而蔡瑞月老師的「傀儡上陣」則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悲哀。唉。不過,最讓人高興的,當屬最後那齣「豐年」,看著老中青三代的舞者在台上高興地釋放他們的身體,真讓人有種遍地金黃的感覺。

表演尾聲,陸續獻花。石井綠老師被邀請上台,她更高興地跳著豐年裡的片段,大夥兒也高興地隨著台上的舞者打著節拍。是的,莊稼熟了,要的是差遣工人啊。

十點,表演結束,離開舞蹈社。易叡唱著海燕的歌聲一直走到捷運線都還聽得到。這樣很好。這讓我覺得,這城市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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