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快一個月以前的事情了。一回台北,就到自己過去服事的教會聚會,想說看看很久沒見的幾個朋友。教會的人改變不多,前排坐了幾個從沒見過的面孔,看看週報,應該是新成立的小組;敬拜時,有一個最近剛回國已有兩年多沒見的朋友過來打招呼,但是她在聚會快結束的時候就先離開了;之前敬拜團的同工都不在,有的請假、有的離開。
中午愛宴,跟一個好朋友邊吃邊聊天,問問團契最近的狀況,雖然我們已經常在MSN上聊起;另一個之前一起服事的同工在跟新朋友聊天,後來跑去外面跟另一個青年談話。中途因為倒水經過他們中間。沒打招呼。
越待越寂寞。走了。
回到家裡,跟一個從小在這教會長大從美國回來後卻離開教會的朋友聊起我的感覺。「突然間覺得很陌生」,我這麼說。她停了很久,說:「我可以瞭解。我剛回去時也是這樣。可是,我真的很愛這個教會,但是它已經變了,我進不去」。我也是。
人的感情很奇妙,若是你心裡早有準備那是個陌生的地方,你就不會期待什麼,也不會覺得寂寞。但就是回到一個你原本熟悉的地方,你以為是屬於自己的地方,卻突然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寂寞和陌生才油然而生。這也不是說大家聯合起來排擠你,只是因為成員變了、感覺變了、一年沒有談話生疏了。大家都變回陌生人了。但是大家卻又不願承認彼此之間的陌生感。
對一個剛來教會的新朋友來說,陌生是正常的,關心或許才是壓力。但對一個從遙遠的地方回到教會的人來說,那種期待與現實之間的落差,卻是結結實實的陌生感,並且很少人能夠理解,甚至關心,這種陌生感。甚至,就連剛剛我跟敬拜團裡面的一個同工聊天,講沒幾句話,就不知道要在說些什麼了。她太年輕,要怎麼跟她說這種感覺呢?
兩個星期前,那個沒有打招呼的同工突然MSN來,說是要我原諒他。他說,因為他過去的個性是那種只要人家攻擊他,就會把對方當作敵人的人,所以他過去一年來總是不肯原諒我。因為我曾經在想法和作法上攻擊過他。
我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對我來說,那些所謂的「攻擊」,不過是在同工會上的「討論」罷了。我是一個可以就事論事的人,開會本來就是就事論事、查經本來就是分享想法,雖然我知道他對我的意見很不高興、雖然我在出國前就已經感覺得到他的敵意,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要原諒什麼。
即使,我們後來「看起來」是原諒彼此過去對對方的攻擊,但講老實話,這樣只是把我推到更遠的地方,甚至更不知道接下來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跟他(甚至是其他人)互動。雖然我知道對他來講,說出來,甚至尋求我的原諒,是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我又算什麼呢?「原來我之前的感覺都是真的,你是真的把我當作敵人,不是我自己猜的阿~」,關上電腦後,我嘆了一口氣:「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用嗎?」
都已經是錯開的兩條線了。
中午愛宴,跟一個好朋友邊吃邊聊天,問問團契最近的狀況,雖然我們已經常在MSN上聊起;另一個之前一起服事的同工在跟新朋友聊天,後來跑去外面跟另一個青年談話。中途因為倒水經過他們中間。沒打招呼。
越待越寂寞。走了。
回到家裡,跟一個從小在這教會長大從美國回來後卻離開教會的朋友聊起我的感覺。「突然間覺得很陌生」,我這麼說。她停了很久,說:「我可以瞭解。我剛回去時也是這樣。可是,我真的很愛這個教會,但是它已經變了,我進不去」。我也是。
人的感情很奇妙,若是你心裡早有準備那是個陌生的地方,你就不會期待什麼,也不會覺得寂寞。但就是回到一個你原本熟悉的地方,你以為是屬於自己的地方,卻突然發現不是那麼一回事,寂寞和陌生才油然而生。這也不是說大家聯合起來排擠你,只是因為成員變了、感覺變了、一年沒有談話生疏了。大家都變回陌生人了。但是大家卻又不願承認彼此之間的陌生感。
對一個剛來教會的新朋友來說,陌生是正常的,關心或許才是壓力。但對一個從遙遠的地方回到教會的人來說,那種期待與現實之間的落差,卻是結結實實的陌生感,並且很少人能夠理解,甚至關心,這種陌生感。甚至,就連剛剛我跟敬拜團裡面的一個同工聊天,講沒幾句話,就不知道要在說些什麼了。她太年輕,要怎麼跟她說這種感覺呢?
兩個星期前,那個沒有打招呼的同工突然MSN來,說是要我原諒他。他說,因為他過去的個性是那種只要人家攻擊他,就會把對方當作敵人的人,所以他過去一年來總是不肯原諒我。因為我曾經在想法和作法上攻擊過他。
我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對我來說,那些所謂的「攻擊」,不過是在同工會上的「討論」罷了。我是一個可以就事論事的人,開會本來就是就事論事、查經本來就是分享想法,雖然我知道他對我的意見很不高興、雖然我在出國前就已經感覺得到他的敵意,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要原諒什麼。
即使,我們後來「看起來」是原諒彼此過去對對方的攻擊,但講老實話,這樣只是把我推到更遠的地方,甚至更不知道接下來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跟他(甚至是其他人)互動。雖然我知道對他來講,說出來,甚至尋求我的原諒,是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我又算什麼呢?「原來我之前的感覺都是真的,你是真的把我當作敵人,不是我自己猜的阿~」,關上電腦後,我嘆了一口氣:「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用嗎?」
都已經是錯開的兩條線了。
Comments
理想說來,每個人都以不同的速度、朝不同方向前進著,如果硬要將自己的價值觀或優先順序套在別人身上,得不到回應就惱羞成怒,那就太不懂事了!
曾經造就過一些人,但到一個階段,彼此都知道已經「夠了」,我會主動鼓勵其他更適合的人幫助他/她;有時,我也會接收一些人,幫助她們走過信仰困頓處,但我不會因此就否認之前造就者的努力或能力,因為信仰、人格、經驗都是不斷成長的,有時我們必須承認,我,就是沒辦法處理這些事,只能陪他/她一段!
至於團隊服事,那就真的要看眾同工的狀況。幾次非常美好的服事經驗,在Zion,CCF,都是因為有一群非常成熟的同工,年輕的受教、年長的傳授,不但愛主,更願意傾聽、願意彼此合作、包容。像我,做人還蠻溫暖,做起事來常是冷到極點,但是因為大伙兒的了解,免遭逐出團契之命運,呵呵!
就說,先知總是寂寞!反正也都是學習!倒是提醒小草,趕緊收起懷舊行囊,準備作牧師公吧!
不要講『先知』啦,你不知道江湖險惡,先知死的早喔。你也知道我憋住不講很久了。不過,這次講完,應該就不會再講了吧。
017:
我並不覺得『孤單』或『憂鬱』是一種病,因為那些都是人很真實的感受,將它們指稱為病,無助於理解背後的成因。我想,我的陌生感來自一種『人事已非』的現實,這不是說要刻意忘記什麼、或者醜化記憶,相反的,正是因為記憶的美好,才會更對比出當下的殘酷阿。
另外,這樣的感受,應該不只會發生在教會吧!任何一個以前熟悉的團體久沒回去都會有陌生感,像我回去以前工作的地方,那邊的工作人員泰半也都不認識了。
我覺得小草這篇文章,其實有好幾個不同的重點,可是放在一起,就特別顯得沈重與複雜。不過你的心情,大家還是可以體會的喲!
至於教會改變這件事,我當然也是為教會感到高興阿,這點我跟017也私下談過了。我仍舊是覺得神非常祝福這個教會,當這教會需要青年時,神給這教會一群青年;當這教會需要三十多歲的上班族家庭時,神也應允。只是在這變化的過程裡,不可否認的,團體的動能與方向也一定改變了,自己在當中一定會有很多的不習慣。甚至,即使我在情感上會想作些什麼,但理智的想(『就事論事』),其實是不適合的。
之所以寫這篇文章,並不是要去攻訐什麼,我只是留個記錄,提醒自己曾經有過這樣的感覺,以後要注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