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brother|死亡

上星期要回家投票前,在電話裡跟弟弟交代回家要拿的一些文件,順口提到有張小孩的搖床要先給他。他沈默了一會兒,說:「上星期我們去作產檢,超音波拍出來是雙胞胎。」

「真的?!那很好啊,一次生完。」

「可是,都沒心跳了。一個只成長到四週,另一個六週。」

「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我們昨天去把孩子拿出來了,WEN現在回他媽媽家休養;她很難過。我還好。」

星期六回家的時候,一切似乎都還好,三個人也有說有笑。離開時,弟弟跟我說:「所以,買車子、房子的計畫也得停下來了,WEN沒心情買。也沒必要了。」這才感覺到,死亡仍在那兒,不遠處。他的平靜讓我想起母親過世時的他。或許,對我弟地來說,「死亡」總是來得措手不及,除了淡淡的說「我還好」,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或者說,怎麼反應才算「男人」。

在這個待降節期,當教會點起第二根象徵著「準備與信心」的蠟燭時,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的弟弟。一如四年前的那個聖誕節一樣。

有時候會想,以我跟我弟有限的青春,所經歷過的死亡,也實在是太多、太密了。往往在我們好不容易處理好前一段傷痛,另一個分離又接踵而來,一次又一次,把我們對生命的看法削得好薄、好透。這樣是好是壞?猶未可知。

Comments

017 said…
我覺得你已經很堅強了。我的意思不是不難過,而是在面臨各樣衝擊時所表現出來不屈不撓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