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kid｜滯留‧奔波

由於高雄那裡的保母還沒有找好，短期內也沒有找到的可能，因此Lulu將暫時托我岳母照顧；白天在板橋，晚上回天母。而我跟露娘則是交替地南北奔波，我每兩週帶Lulu下高雄呆一個週末，她則反過來每兩週回台北呆兩個晚上。

對一些長輩來說，或許這樣的情況是比較好的。或者說，「對孩子好」，他們總是這樣說。只是，這對一直希望能自己照顧Lulu的露娘來說，其實是很大的打擊。畢竟小孩的成長就那麼一次，你不知道你會錯過什麼，你更不知道這次的錯過會埋下什麼種子。更讓人氣結的是，當你聽到教會長老娘，或自己的父母，說著類似的構句：「沒帶小孩下來也好啦，這樣你才可以專心牧會。」時，你卻只能笑笑的點點頭。你的心頭在滴血，他們卻聽不到。他們甚至以為一旦你接受他們善意的幫忙，他們就有權用他們的言語傷害你。

兩個星期前的週五晚上，我第一次帶Lulu下高雄。坐飛機。臨行前，岳母打電話來說：「要把我們Lulu照顧好喔」，我笑著說：「會啦。是我的小孩，不是嗎？」到了機場，Lulu坐在娃娃車上四處張望，嘴裡吃著米餅；上了飛機，她又習慣性地跟座位周圍的乘客打招呼、擠眉弄眼，活像是華信航空的親善大使一般。雖然這一路上她不哭不鬧，但從晚上不安穩的睡眠狀況來看，這趟飛行對她來說還是挺累的。

星期六，我們一家跟朋友去市區吃飯、在COSTO買貝果，然後九點多就全家躺平在客廳地板。星期日，露娘一直忙到下午三點半才得空上樓回家，而Lulu則是一睡就是三小時。星期一，上午，我帶Lulu飛回台北，途中她抱著我睡著了，即使已經餓了好幾個小時，也沒有哭。

隨著我們與Lulu分別的時間越長，一些情況開始不一樣了。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她變得更黏露娘，每次她一看到露娘就一定要露娘抱（露娘>豬小草>保母>阿公、阿媽>其他人），晚一秒就會鬧；倘若露娘離開房間，她還會站在門前試圖把門打開。類似的情況是，當我禮拜日在教會接她時，她一抱著我就不太願意給別人抱。

是的，Lulu開始會認爸爸媽媽了；也開始知道什麼叫做安全感了。

下午，岳母打電話來問Lulu是否已經去保姆家了，我疲累的說：「去了。中午去的。」她說：「現在Lulu好聰明喔，會認爸爸媽媽了，一看到你們就要你們抱耶...」我冷冷的說：

「這不是聰明，這是本能。」

岳母沒聽清楚，問我剛剛是說什麼。我卻沒有力氣再覆述一次。

是的，或許對那些圍繞在Lulu身邊逗弄著她的各位大人來說，這小女娃是可愛的；眼睛咕嚕咕嚕地轉、會跟著你的歌聲一起唱歌、會高興地揮手說再見、會大聲的笑、會站起來跳。但對我們這對一家分隔三地的父母來說，在更多的時候，我們卻是看到，與不捨，她的另外一面。

餓著肚子也不哭鬧、爸媽跟她說再見她只是點頭、半夜哭著要你抱著她睡、努力地想打開門找媽媽...

老實講，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夠在高雄找到合適的保母，好讓露娘能夠一邊牧會、一邊照顧Lulu。畢竟 「家」只有一個，成長只有一次。至於那些喜歡把Lulu留在台北的人啊，不要跟我說什麼帶著小孩沒辦法專心牧會，你自己先專心聚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