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區的立委補選,綠黨又再次失敗了。我雖然欽佩綠黨的好人們有唐吉訶德般的勇氣,但在這艱困的局勢裡(詳參窮理的苦勞專題),有勇氣,卻無謀略,是成不了事的。更不用說,倉促的出馬、曖昧的姿態,不但無法開拓票源,就連長期支持者也無法再繼續挺下去。
作為一個大安區選民,我必須承認,這次大安區立委補選,我連返鄉投票的動力都沒有。於是我寫下我投不下去的心情。
在阿潑的選後心得裡,她把「政治作為一種專業」拿出來唸,並且對選民的政治冷漠提出深刻反省。阿潑冗長的碎唸乍看自成一理,內中卻是建立在一個對於政治專業的奇怪假設上。而我簡單的看法是這樣的:
我們當然會想,如果綠黨這次是由潘翰聲,甚至文魯彬出來參選的話,結果會不會比較好?只是我們當然也知道,他們之所以無法出馬參選,是因為他們一個戶籍在松山區,一個則卡在國籍法的規定上。於是我們不免心疼地質疑:
理念上,我百分之百同意溫炳原所說,「逃避無法改變政治」。但現實上,也請綠黨記得:
作為一個大安區選民,我必須承認,這次大安區立委補選,我連返鄉投票的動力都沒有。於是我寫下我投不下去的心情。
在阿潑的選後心得裡,她把「政治作為一種專業」拿出來唸,並且對選民的政治冷漠提出深刻反省。阿潑冗長的碎唸乍看自成一理,內中卻是建立在一個對於政治專業的奇怪假設上。而我簡單的看法是這樣的:
- 政治不是像阿潑所說的,是什麼「一種和民眾交流的工具或態度」,政治關乎的是一種「資源與利益的重分配」。
- 「政治」的專業更不是去「讓民眾知道政治就是一種常民生活」。
- 政治的專業是要讓民眾知道他可以透過請願、程序、制度、立法,這些政治活動,去解決日常生活中的問題。
- 因此一個政黨該做的,是去扮演那中介者的角色
不是說,綠黨要什麼選民服務才會讓人民有記憶,而是,在「地方事務」與「國家政策」之間,綠黨是否能開啟什麼樣的社會學想像,並且透過制度政策的倡議去解決地方問題。而這疑問建立在一個我對政黨(或者說,政治人物)的基本立場:
選民服務不完全都與政策制定無關。你如果可以讓我看到,在我micro的事情背後有macro的問題存在,而你今天要透過meso來解決這問題,那我就信你了。相反的,如果一開始就拒絕去觀察micro的問題,那我們就只是在macro的理念上打轉。但很可惜的是,從二月中到投票前,綠黨候選人,溫炳原,給我的感覺就是在那「沒有人會反對」的理念層次闡述、爭辯,並且自我感覺良好。
我們當然會想,如果綠黨這次是由潘翰聲,甚至文魯彬出來參選的話,結果會不會比較好?只是我們當然也知道,他們之所以無法出馬參選,是因為他們一個戶籍在松山區,一個則卡在國籍法的規定上。於是我們不免心疼地質疑:
那綠黨何苦要打一場必定失敗的仗?!更不用說這次選舉所暴露出來的,不是選民冷漠不去投票不懂政治,而是綠黨在內部選舉策略上的混亂、外部網絡動員上的孱弱。只是這些現實背後所隱藏的危機,又是否為綠黨的核心人士所理解,並且當做一件必須面對、必須處理的議題呢?
理念上,我百分之百同意溫炳原所說,「逃避無法改變政治」。但現實上,也請綠黨記得:
逃避無法成就政黨。不要老是在同一條路上走來走去。
Comments
昨天去了競選總部一趟,檢討會前先找翰疆跟炳原聊天跟提質問,大致上有獲得解答,可以講的東西很多。
其中印象最深的部份是,松菸抗爭時差點死人,他們跑進樹洞,挖土機在旁邊挖 警察都不太敢跳下去糾他們出來,其他人拿生命去拼,媒體都不理,只有(其實3年前就參與過這個議題的)溫炳原因為有候選人身份,他的動作被放大。
當然,就像諸多網友與苦勞網批評的一樣,這種貢獻其實沒有最重視大安區選民。
我二月時也想問,也覺得應該做,但想到其實台灣人也應該練習,不要那麼把在地或生活的政治掛到理應做全國考量的立委身上(這是看政治最前線的感想)。
有很多問題出在這次選舉很臨時,這一點有檢討到,有人說下一次選沒有準備十個月不要出來。
我希望三重長大的、在三重做過社大張淑玫下次出來在三重選,這幾次遇到她感覺不錯。我覺得要真正這樣的人,才有資格說重視選民,其他講難聽也是空降部隊沒錯。
當然非在地人也可能可以做到,只是像我現在住基隆的話,那個差異真的還蠻明顯的。外人對市政的批評很容易不太對勁,不是不可能,只是我沒看過好的例子。
所以像我的話,真的想建議說,一開始就建議說,我們應該為大安區想點什麼,說真的我也沒有什麼資格。
補充一下,如果是潘翰聲選的話,他倒是有個我覺得還不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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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翰聲(我自己)在2006年短暫離職以綠黨參選台北市議員,也是抱持公民參政的想法,後來確定離開金融業工作,是決心從業餘革命家轉到職業革命家。2010年我會回到松山信義區參選市議員,原本預期在2008年可以將黨部上軌道,全心用兩年跑選區,目前遇到兩方面都必須兼顧的困境。對大安區補選的想像,一則是將松菸議題拉升到全國層次議題,至少是全台北市綠地與公有地利用的議題,因為現在是市府交地給遠雄的關鍵時刻,而未來還有全市的民調硬仗(雖然理想上我們希望地方民調結果具有否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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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至少跟綠地比例較低的大安區有連結到,不過到底是不是大安區居民最想要的也不確定。而且我在想,以大安區居民的政經實力,市府如果還要去掉他們珍貴的所剩不多的綠地,應該也沒有那麼容易或需要綠黨幫助。?@@
最後說一下,因為要趕車沒有全程參加,只能就少許觀察跟大家報告,結論與後續執行如何我不敢保證。我因為家裡遠也無法常常參加,雖然我覺得應該要多多參加。
可以請你再解釋嗎?
因為我想不懂...
(以下內容為綠黨20090121新聞稿*)
目前設籍於大安區的(綠黨)可能人選包括:
文魯彬,已放棄美國籍取得台灣籍的律師。
高成炎,台大資訊系教授,綠黨創黨召集人。
潘翰聲,現任綠黨秘書長。
溫炳原,前任綠黨秘書長。
彭渰雯,世新大學助理教授,曾在大安文山區市議員選舉獲得一萬餘票。
張淑玫,綠建築協會副秘書長,曾在三重地區國代選舉獲得一萬三千餘票。
潘先生未出來選,並非因未設籍在大安區。
* http://www.greenparty.org.tw/index.php?itemid=1018#more
我有看到群組裡頭的檢討會記錄,期待是個好的開始。
匿名者一:
這說來複雜,簡單的說是從打破大家耳熟能詳那句「政治是管理眾人之事」開始的。請容我有時間再細談。
匿名者二:
你好像挺健忘的,潘漢聲2007年參選區域立委時,他是哪一區的候選人?台北市松山區。那怎麼他二月的時候戶籍會跑到大安區?遷戶口。為什麼遷?(笑)
如果是為了補選才匆匆忙忙地把戶口遷過來的話,你想會得到大安區選民的支持嗎?至少我不會支持。
這是我為什麼說潘的戶籍「其實」不在大安區。當然如果你要辯說他的戶籍就是在,那我也只好攤手。
又,請各位要留言的話,就不要匿名。我不強迫各位留什麼個人資料,但至少寫個暱稱,讓我回應時不要像是在跟空氣說話。謝謝。
好比說,本來是3.4個人亂亂地互相cover,分工之後,只有一位行政的現實更明顯了,要怎麼在原有的脆弱架構下制度化而不會搞到家破人亡,是我覺得這個階段要小心的問題。@@
總覺得存在必有原因,而非只是不合理。@@
這個困境得看得清楚,並且願意犧牲,在調整方向後又有準備面對下一波的不同的批評,改革會比較容易成功。我希望多看到這方面的東西。
還有我的標準確實低很多。上一次我也是以選民的身份在對火盟生氣(你是來搞社運不是來搞選舉的),覺得他們選舉搞得很奇怪,後來也有人寫專文批評。有些問題就跟這次對綠黨的批評是重複的。但我後來退一步也接受搞社運這個答案了,只是在上一次的選舉我不知道有什麼社運議題是透過選舉放大,這次倒是至少讓我感覺到這個答案存在,所以我的感覺反而是:「至少進步了...。」
應該制度化跟做好政黨工作也是一個其實沒有人會反對的答案吧。
我其實搞不太懂你這建議是要給一個選民,還是一個黨務工作者。若是後者,那你要在我這看到比較多實際的、有經驗的改革方向,恐怕是緣木求魚。這方面的檢討,或許應該請綠黨的祕書處出來寫。
至於綠黨人力資源的匱乏,我只是耳聞,所以這篇建議也不過是從選民的角度出發罷了。
既然是從選民的角度出發,那我的標準比你更低了。我不會把對綠黨的批評重複放在火盟身上,因為火盟不會口口聲聲強調他是個政黨、我是個候選人,火盟出來的姿態就是把選舉的場子當做社運在搞。但綠黨不是,所以綠黨理應受到更多的期待與苛責。
很多時候,這些苛責不是要綠黨綠黨去做超過你人力資源範圍的事情,而只是一個基本回應問題、尋求幫忙時的「態度」問題。
或許綠黨該去想的是:為什麼那些曾經幫過你的人、組織、媒體這次都那麼晚才跳出來?
這些有時候不是你有沒有資源的問題,而是你用什麼態度在跟人交往、與人對話。
就說到這吧。
我覺得參加選舉,社運態度也會被苛責。也許不是我們這批人責怪,而是更多的一般選民在責怪。當然如果我們這群支持者無所謂其他人的責怪也就罷了。
因為我也參與不深,他們要做社運或選舉我都支持,只是我在想,現在既然要好好地做政黨工作的話,那比如我關心同志,同志有難時就不找他來幫忙,讓他好好地去經營社區什麼的。或者樂生有難時也一樣。應該是要有取捨的吧。
至於政黨工作是不是就意味著撇開同志、樂生、松菸、老樹、單車、動物權、彈藥庫等議題不去管?我想我的意思並非如此。別弄擰了。
>用做社運的方式在搞選舉
我想這完全不是幾個月或是切割什麼東西的問題,而是綠黨到底怎看待「政黨」。
真要我說,我覺得這幾年綠黨給我的感覺是:
用社運的心情,模仿政治秀,希冀透過好人的包裝,取得政黨資源。
很辛苦對吧?覺得自己怎麼做都不被接納對吧。
我們家這邊有一個要選里長的,每個禮拜都有半天帶義工隊來打掃社區、每一季大概來一次參與社區活動,搞一些跳蚤市場和義診的活動 ... 雖然去年還是選輸現任里長,但他的票數有開出來,而他其實並不住在這個社區,只是在這個里。
至於溫先生,要不是他,這次我可能連投票都不會給綠黨,而我想小草對他並沒有任何苛責,那句自我感覺良好也不是針對他,以前後文來看,我覺得是針對綠黨對整個選舉的評估,選前幾天我也看到綠黨在苦勞網評估說「漸入佳境」。
不要一直怪選民冷漠、被兩大黨夾殺、被媒體忽略,這些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嘛 ....
我覺得以綠黨的資源(簡單說只養得起一個人而且欠了不少錢,就那麼一個人。),至少短時間內沒有兩全其美的可能。像羅文嘉事件前後我想對競選總部反映意見,潘因為反賭到澎湖,就回防不及。
類似的情形,我這幾個月以在地居民的身份想請火盟做在地議題,談了一陣子之後,他們也因為社運被拉走,暫時又停頓,而且不知道能不能再開始。如果我是一個根本不在意社運的民眾,我可能就會說火盟放鴿子然後開始批評。幸好我不是。
我想這些東西從不同的角度就會看到缺陷。擺明把選舉當社運搞的火盟,當時受到的責難的質量搞不好有十倍百倍以上(有許多民眾不接受,火盟自己也有提到誤解很多。)。
老實說如果不選了只做社運也好,這樣比較單純也比較沒事。難就難在選舉對社運有幫助,雖然成本效益不明。
檢討會上有提到這一點,不過也有人馬上補充說那就是綠黨的政策或什麼不足以感動選民。
順便說我家這邊里長的做法也是跟豬小草提到的差不多。